(文/朱尔摩斯)同事兼友人的母亲突然病重,周六急急忙忙的跟我交代完工作后,就上了飞机直奔南方。第二天,醒来后看到他发的微博,才知道到他的母亲已经过世,除了被这突然的消息震得有点发懵,还感觉被打了一记闷棍。
他北漂的时间比我长好几年,游子在外,母亲的感受自不必说。尤其这几年,我越来越能感受到母亲那份牵挂和痛心,所以我每次过年从家里返回北京时都拒绝我妈到车站或者机场送我,受不了那种场合,过去她每次送我都掉眼泪,我不敢看她,就只好背对着她放行李。看他这两天为数不多的几条微博,我替他难过的同时,也开始怀疑我的选择。
我口口声声谈论梦想,我也确实是在践行,那又怎样?我连陪在父母身边这样最质朴的要求都满足不了他们,最后恐怕我也会在某一天从遥远的地方赶回家里,而错过了和母亲或者父亲的最后一面,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谈论梦想?父母在家里省吃俭用,我是否会感到羞愧。
有一次回家我想给我妈买一件500多块的大衣,我妈劝我别买,说太贵了会心疼。而我呢?在北京和朋友聚会吃两顿饭就这个数目。在淘宝上噼里啪啦的扔一堆东西进购物箱,然后支付宝消费,500似乎在我的消费观里已经不是什么大数目。好多时候,我在想,我在这样黑龙江癫痫病正规医院盲目消费的时候是否想到了爸妈的生活,虽然他们在那座小城市里并没有经济担忧,身体也还算健康,但我的生活其实从内心里已经触碰了父母的原始观念。
我刚来北京那一年,妈妈罹患乳腺癌,隐瞒了我一周,直到最后被我察觉出来,妈妈才和盘托出,并且语气哽咽,我在电话这头手足无措。但爸爸劝我说这个病现在的成功医治率很高。主治大夫也说,发现很及时,不会存在生命危险。那时我已经打算订车票回家,但是妈妈说我刚入行,给同事和领导一个好印象,别请假,让我放心。过年回家,我妈已经因为四川治疗癫痫病三甲医院化疗掉光了头发和眉毛,并且戴起了帽子。当她看到我进家门的时候,眼泪滚滚的流。我不善表现自己的感情,我就轻轻搂住我妈帮她擦眼泪,后来我妈告诉我,说她其实害怕再也见不到我了。我当时眼泪一把就下来了。
在妈妈治疗期间,我给她和爸爸都”三个字,我说这辈子,只有你们可以给我那么多的安全感。我记得在给我妈的短信末尾,我这么写的:妈!感谢你给我生命,给我包容。并允许我秉有和你和爸爸完全不同的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尽管我选择的道路并不是你们曾经希望的,但是我会尽全力让你们可以为我骄傲。
的确,我每天都在做我认为对的事情,追求我认为值得的一切,甚至我看的书,看到电影,写的文字都是爸妈从来不曾涉猎的领域,即使是年轻时热爱读书的爸爸,也说我的领域已经完全超越了他的认识。这次好友父母的过世让我心里难以平静,我不知道我是否有一天也会遇到他这样的情况,我不知道我将会用什么方式去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我也许会很坚强的不掉一滴眼泪,也许会脆弱得瘫倒在地。昨天晚上自己在家做饭,我从冰箱里拿出妈妈给我做的腊肠,放到电饭锅里蒸好后都舍不得吃,吃第一口的时候眼泪都快要掉了。我就在想,如果妈妈哪一天离开了,我就再也没有机会吃到这样的腊肠了,这是多大的悲痛啊!我甚至害怕那个时候听到别人提起“妈妈”这个词汇,我会嫉妒,嫉妒他们还有叫妈妈的机会;我会愤恨,愤恨我的年少轻狂和所谓追求让我和妈妈南北相隔。
到那时,我除了记忆,也只能只有记忆。我突然想起汪峰的那首《青春》,我打算在癫痫吃什么中药效果好黄昏的时候出发,搭一辆车去远方。我不想某天我带着遗憾回到故乡,甚至是愧疚的跪倒在已经就木的父母面前。我觉得那样我将是一个彻底的失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