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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让她难忘的是自家天台上的石榴树和白兰

拆迁前的杨箕村。图|新华

在姚蕴珊的记忆中,从前的杨箕村,最让她难忘的是自家天台上的石榴树和白兰。石榴花花红似火,白兰花花白如玉,花香似兰。

那时候,姚蕴珊就住在靠近村口的一栋四层小楼里,因为靠近马路,所以采光好,不像村里其他的农民自建房,密密麻麻格子般挤在一起,阴暗、潮湿、一线天,是一年四季不变的景象。

2010年6月,随着“轰”的一声,姚蕴珊的家被推土机和钩机推倒。很快,在短短的两三个月内,这个拥有960年历史的千年古村近乎被夷为平地,只有几栋钉子户所属的楼房孤零零地立在瓦砾残垣中,依然阴暗、潮湿,却再没有以前的一线天。

姚蕴珊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癫痫患者的寿命居住了近十年的地方竟然这么小。以前,她踩着单车在村里狭窄的小巷里绕来绕去,道路弯弯曲曲,溅起的污水在脚边炸开,路两侧的发廊和打工仔与她擦肩而过,小小的姚蕴珊要骑好久才能绕回家里。那时候,她觉得杨箕村好大,楼房和头顶密布的天线像一张网,而她太小了,根本看不到头。

那一年,姚蕴珊11岁,刚上初中,她的家在广州市越秀区杨箕村泰兴直街54号。现在,这里已经是一栋40层的现代化电梯楼。楼里住着回迁的村民,和以白领为主的租客。楼前是一个小花园,有花有草有树,楼下的桌子前坐着两个物业管理人员,懒懒地晒着太阳。

距离2010年拆迁已经过去了七年。旧的杨箕村消失了,新的杨箕村在原来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土地上重新生长。告别了曾经的脏乱差,现在的杨箕村已经成为一个完全现代化的小区,与城市里的千千万万个小区并无太大区别,唯一的不同或许是村口按旧制重建的四大祠堂,分属占据杨箕村人口最大比例的四大姓氏,姚李秦梁。

抬头望去,靠近街道的新楼外侧挂着巨大的横幅,上面写着“恭贺业主,乔迁之喜”,几个红字热热闹闹地印在上面,空气中仿佛还能闻到不久前“千围宴”的油烟味。

2016年10月2日,回迁取房完毕的五个月后,广州杨箕村摆下1500桌宴席庆祝回迁,新小区的4000多户业主受到邀请,参与者超过12000人。当时专门从顺德请来了600位厨师和厨工,在临时搭建的6个临时大厨房中为回迁村民准备食物。每桌包括十菜一点心一水果。现场还设有安检和流动食品检测车现场监督。

这一日,杨箕村锣鼓喧天,与此同时,网络上亦是人声鼎沸。“千围宴”的盛况被媒体报道,引发热议。有人称杨箕村成为土豪村,是因拆致富的典型。按照城中秦皇岛市专治癫痫病的医院村“拆一补一”的原则,杨箕村每栋(户)分得186.1平方米的回迁面积,以同地段4.5万元/平方米的楼盘均价估算,相当于户均拥有近900万元的资产。因此,有评论者认为“杨箕村千围宴是打在所有奋斗者脸上的耳光”。

无论是褒是海南藏族自治州同德县母猪疯医院哪家较强贬,对于杨箕村民而言,自己的生活只有自己玉溪市癫痫病哪家治疗方案才懂。七年拆迁,在他们的生命中刻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就像从前巷子里那弯弯曲曲的小路,很多时候,连生活在其间的人们也不知道哪边是正确的方向

前夜

伴随着改革开放和城市扩张,和所有其他的城中村一样,杨箕村也经历了从种田到种楼,经拆迁而回迁的发展历程。1992年,村中田地大部分被征,杨箕村村民全部“洗脚上地”。其时,广州的发展蒸蒸日上,让全国人民心生向往。外来的打工者在这里淘金,年轻人在这里寻梦,而狡黠的杨箕村村民也利用这一发展契机进行转型。

一栋栋小楼在原有的田地上缓缓竖起,速度并不快,大多数村民贫穷,只能一层层地建,卖了这批猪、那批菜有了钱,再盖新的一层。渐渐地,全村被密集地建满了这种“握手楼”——由于缺乏规范,所以野蛮生长,楼与楼之间距离狭小,打开窗户,就可以和隔壁楼里的村民握手。